Dear Amber

Here.

阳光下的时光

       奶奶说:“南方的猫儿都怕冷。”入冬以后,那只未满一年的猫咪就在家里寻找一切暖和的处所。刚换出来随意丢在椅子上的衣服转身就会出现这姜黄色的毛团,也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跃过你的视线钻上去的。唤一声猫咪,茶几下就会冒出它睡眼腥松的大头,伴随着“喵——”一声沉厚绵长的回应。这个周六回家,发现奶奶用纸箱、旧衣服给它做了个睡床,“真受不了这只猫了,”奶奶唠叨着,“到处找地方睡。”我笑了,奶奶实在疼它,只是嘴上不说而已。

        此后除了肚子饿会跑出来吵全家人要饭吃,吃饱了打几个饱嗝以外,它就整天踡蹜在纸箱里,大有一副要冬眠的架势。只是在唤它时会探起头来应你一声,也似有抱怨的意思,仿佛在说:“你吵到我了!”

        这个周日的早晨,阳光灿烂,白云恰好,铺就出一片晴朗的天空。石盆里刚换上新鲜的水,那三只不知从哪里带来的小绿龟已经开始蜕皮,争相往盆沿攀爬。阳台上晾满了刚洗好的衣服,在微风中轻轻飘扬,变换着阳光的足迹。这样的阳光下,冬日的沉郁再怎样也会一扫而光吧。突然想到了什么,跑到楼下一把抱起那只仍在沉睡的懒猫。呼,这家伙已经这么重了。猫咪在怀里挣扎着,“你在干吗,你在干吗?”它一定是在这样说。我走到阳台,把它放在地上。它似乎明白了我的用意,没有逃回它的暖窝,而是伸了伸懒腰,打了个大大的哈欠,又直起背半蹲着,眯起眼睛朝着阳光,很享受的样子。

        这样过了一会,她开始舔自己的皮毛,粉红色的小舌头在黄白相间的毛皮上摩挲着。她舔舔肉掌,又转过头有点别扭地洗刷身子。我的手指凑到它嘴边,它用湿漉漉的鼻子嗅了嗅,检验合格后也大方地舔了起来。它的舌头很粗糙,好像极细的毛刷子,手指有点痒痒的。洗漱完毕后,它绕过我的影子走到一旁,交起两只前爪蹲着,原来我挡住了它的阳光。看着她这副样子,我莫名想起太阳能吸热板,不禁笑了出来,她大概知道我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,鄙夷地瞥了我一眼,又自顾自享用起这暖阳。

        楼下传来炒菜时“嗞嗞”的声音,不远处有人下班回家,开门时“吱吜——”一声,邻居的疯狗偶尔吼上几声,都使她的耳朵轻微地抽动。我抱着膝盖迎着光线坐在旁边,也眯起眼睛看着她,偶尔她也会望望我。时间,好像真的停止了。

       我想轻轻地念起徐志摩的《诗人的猫》,我敢说,虽然此刻我的猫没有成为一个诗人,我却是一只猫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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