Dear Amber

Here.

粟米(二)

我从没有我能写出下篇的信心,直到现在也没有。

如果所有故事都要有一个结局,我当初是这么想:五年或十年过去,粟米才离开我,也许这样,我就能很安乐地接受。

但是我的记性实在太差,我觉得这也许是病,真的,我真的这样怀疑过。我跟那些熟谂的朋友说,我害怕将来我有了孩子,在超市里,一边是婴儿车,一边是手推车,我会忘记把婴儿车推走。不要一笑置之,我确实是如此焦虑过。

粟米最终还是因为我的疏忽离开了,一个月内三次忘关笼子,我总是要接受这个结果的。

第一次,我已经上了两节课回来,在宿舍寻了好久,看着门下的缝隙,觉得没希望了。一个人瘫坐在宿舍地板,慢慢想起那些我爱而又被我丢失的一切,那种寂寞悔恨像漫进房间里的水,一点点将我淹没。我慢慢地啜泣起来——就是这个时候,我听见了异动——那只可恶的小东西的尾巴在舍友的柜子里一晃而过,而被我看见了。

所以我以为,失去的伤心已经过去了。我自忖着,它不爱这笼子里的生活,也不爱我,那是没有办法的事……

可是我还是爱它。这次的伤心像慢性病,来得很有预兆,我知道它只需要一个病发时间,而诱因,可以是秋风吹下的一片黄叶,傍晚的天空的颜色,耳机里的陈奕迅的声音,夜晚满天的星星,湖对面的一排灯光,我是如此孤独,我知道,有时候我知道。

因为不想回去对着没有住客的笼子,我在全校晃悠了整天,直至深夜。

“有时她觉得害怕,尤其爱,像一场赌局,筹码押得太大,会输得倾家荡产。她羡慕那些爱得义无反顾的人,像崇拜另一个一掷千金的赌徒。”

很久很久以前就有这样想法,爱实在是一个危险的赌局。

但还是有那么多人奋不顾身。

评论
热度 ( 1 )

© Dear Amber | Powered by LOFTER