Dear Amber

Here.

却道天凉好个秋

这两日又在放假,一个人的生活至今快有两月了。有好有不好,终归是认真地活着。

昨日携朋友去了初中同学家新开的店帮衬,闲谈了几句,追忆起初中时一些人和事。是夜,也许是浓茶喝多两杯,明明困得不行,还是辗转反侧、夜不能寐。一闭上眼睛,又看到那些无忧时光,忽然大恸,坐起来掩脸痛哭,我的猫程大文被惊醒,瞪大眼睛错愕地看着我。我想我始终,再也无法那么快乐而不自知了,叫人悲伤。

我已经很久没有写过东西给自己了。社交网络很好,朋友很好,即使一个小方框也好,任何时候,想诉心事、想吐真言,听众都触手可及。思绪一片片的,四散开去,越来越没有什么可对自己说的了。也有很多情绪就像溪水里的鱼,有时你以为看准时机下手一捉,还是会被它挣脱溜走,更何况我越发懒于渔猎。

在没有去找工作的那一段时间里,我曾经想过自己的理想是什么。是一个三层高的小楼房的阁楼,有个小阳台,有好几扇窗,可以看见绿树,还有早晨树荫掩映下的透进来的阳光。养着一只猫,有齐备的厨具,朝九晚五,干一份不咸不淡的工作,楼下是长着些许青苔的石板路,简单的三餐一宿,悠然自得。

后来觉得这理想里缺了爱人,缺了朋友。当然,这是可以慢慢填充的。

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,不久之后我就几乎拥有了自己想象中的这种生活,虽然窗外看不到绿树,但是关键的,窗户,猫,阳光,不咸不淡的工作,我都有了。

我确实,也觉得很快乐,很自在。却也不免自问,这到底是不是一件好事,我到底是知足常乐,还是不思进取?

我跟朋友说,一个人生活实在是太好了,即使你要独自承担很多东西。我的电费很贵,我都是小心翼翼的省着用,大开了的窗户,时常代替了空调。像我这样粗心大意,要时刻记住离开前要关好所有电器门窗,曾经多次自以为自己没关好门来回跑,而每一次我都是关好了的。但这也不是什么难事。每周的清洁整理,处理捣乱的猫咪造成的麻烦,还有一次离开的时候忘记把窗户关好,瓢泼大雨把房间淹了,不停地扫水。两个多小时,才恢复原状。不得不说也是很累的,但是这种累,却也是我坦然接受的。我有时会想,我们平时到底花了多少精力在在意别人的想法这件事上,以至于还是做一样的事情,不过因为没有别人指指点点,可以轻松那么多。

经常有人问我这样会不会觉得孤独?自由好像永远跟孤独有那么一点不可脱离的关系,享受自由,大抵是要承担孤独的。但我真的不觉得孤独,我有猫,很多麻烦,我喜欢窗明几净的感觉,周末收拾房子也可以变得愉快。其实,一个人真的很好,至少我还没腻。

吴毕业后去了向往的北京,成为了一个光荣的北漂。但我一直看她比一般意义上的北漂多了几份从容,她不是长女,不需担起家庭重责,而且家底殷实,一个转身永远有路可退,在帝都几千的月薪也敢拿一半用于租房。当然她也有她漂泊的苦,但这苦却能有回甘,并不无奈,甚至生机勃勃,跟我想象中无奈的北京故事大不一样。她实习期间有一次回来顺德,我去过找她,两个人躺在一张宽有两米的大床聊到凌晨。彼时我还没找到工作,戏谑地说,我只想出门被钱砸中。她却很认真,说,感觉过了几年,大家都变了,仪说她想做金融,想做几天可以赚到别人一个月收入的工作,很多同学都变成了这样,眼睛只盯着钱,我们真需要那么多钱吗?最重要的是钱吗?

这话常人听来可能觉得荒谬,或者她自命清高,不识人间疾苦。在我看来,她生活优渥,眼界自然更开阔。她在北京,从事与公益有关的互联网工作,收入不算高,但也足够在帝都生活下去,眼下没有压力,先做一两年,再定去留,反正选择权都在她手中。可以说是诗和面包兼得吧,我也很羡慕她。但事实上,如果敢于舍弃,我们每个人都是有这种机会的,为什么我竟做不到?我想要钱,又不像某些人义无反顾,我想四海为家,又贪图安逸,瞻前顾后,想安于一隅,又心绪不平。甚至到现在,我都想不通。可能我贪心,得一想二。
……

评论

© Dear Amber | Powered by LOFTER